愿你在冷铁卷刃前,得以窥见天光。

Endless#13

冗长且无光的地道里,连John都莫名觉得有些惊恐,肩上的Kimi似乎越来越重了。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深深地喘了口气。
他好像醒了。

John意识到他开始扭动。

“再等等……”话音未落,一记重击便狠狠地袭上了腹部。John猛地瘫软了下来,接着感觉肩上瞬间一轻,腰间的佩刀也被夺走了。落地后的Kimi迅速砍断绳子,扯下皮带并砸向墙壁。然后,一拳打上他的脸颊。

他看着眼前的人由于疼痛而无法站立感到痛快。他不等John有力气站起来,直接扑了上去,对准腹部又是一拳。他还想再出手,却被对方擒住了手腕。

他颤抖着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居然无能为力。他怒了,为自己的过分弱小而感到愤怒和羞耻。他猛地用另一只手挥了过去——对准了喉咙。

“Kimi……冷静一点。”

他喘着粗气。

另一只手竟然也被捉住了。而且自己的指关节离那喉结只差了不到一英寸的距离。他剧烈抖动着,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好吧……你如果真想杀了我……”John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他开始放松。

他感到对方的拳头瞬间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但却停止了前进。

John叹了口气。接着,他剧烈喘息起来,好像才感觉到刚才那几拳所带来的剧痛。他放开弟弟的手。

Kimi站了起来,深呼吸了很久。

“你为什么要相信Austin家族。”Kimi努力控制了一下心情。

“我没有说过我相信……”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Thea交出去?”

“因为那是换回你的唯一条件。”

Kimi顿了顿。“什么?”

“他们同意交还莱蒙利斯以及里面所有的个人财产,但需要Stuart家的人给点什么作为补偿。Maria觉得这很荒唐,她拒绝了这项交易,所以决定开办宴会,出动全家族的力量去与他们谈判——威胁也好,使用暴力也好,Stuart的人已经在准备这场战斗了。”John喘了口气,“同时Ivy通过Williams家的保姆使我得知,你在她手上。而且她有办法让她父母一分钱不收地归还莱蒙利斯,这样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亡。和Austin家族关系搞僵也不是件好玩的事。”

“所以她开的条件就是……让你把Thea给她?”Kimi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

Kimi冷笑一声,“你可真冷酷。”

“随便你怎么说……Thea是不会原谅我的……我知道。只是我的做法——虽然是一种冒险,但确实是如今能想得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况且让你待在Ivy那里……”

“我也很后悔自己几年前跟她扯上了关系。她简直就是个心理变态。”Kimi自顾自道,并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抱歉……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John艰难地挤出一些词语。“我……失踪了那么久,给你们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哼,确实是很多麻烦。”

“我相信你已经听到了我和Ivy的交易……她肯定告诉你了。我能想象地到她那张婊子的脸。哼,你以为我把Thea交给她后我会开心吗。我只是……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在陆地上几乎一无是处!”他试图控制自己,但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他默默地感谢上帝让这里一片漆黑。

“Lynxel家族已经消失了——你知道的,从我开始带着你逃亡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了——我们没有任何后盾,只有只身一人面对这一切。而我要保护你,保护Thea——噢,天知道Stuart家的敌人有多少!”John隐约捕捉到了Kimi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他想办法去无视,但好像……没有用。

“我不需要你来保护。”Kimi的话语灼烧着他。

“我已经……这么大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了,John。真的,我已经有能力自卫了——在任何方面。”他继续道。

“不,你仍然需要我!你还没有那个能力——”

“什么能力?我只要战胜你就可以了——而我刚才就可以。”Kimi呲了呲牙齿,十分愤怒。他为John的话感到不满。自己好歹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五年来靠着自己的实力镇压了船上的叛乱,混到了船长一职。尽管他靠的不是暴力——他不适合格斗,但他选择了用他自己的方式战斗。他不动一刀一枪就说服了众人。他为自己这一点感到自豪,并且已经想通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法则,而他是属于较弱却聪明的那类。

“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而且也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谦让于你。”John有些焦虑。

“我见过。十年来我什么没有见过。那些无理由的杀戮,那些块头大到不可思议的海盗,那些暴怒的市民,成天想着要绞死你的政府以及岛上随时会威胁到生命的土著和食肉动物……当然,最可怕的还是自己船上的那八十五个人。他们就像密西西比鳄一样环在淡水湖边盯着刚从海里九死一生回来找水喝的你,而你已经精疲力尽了;就像你只身一人去叉鲨鱼结果划到它们当中才发现船是漏水的;又好比你被卷入风暴中,好不容易冲了出去却又进入了死神眷顾着的赤道无风带上,你怎么办?”Kimi咽了咽口水,“我每次都活下来了。这就是我的能力。”

“我知道。只是……”

“够了。先出去再说。”

﹉﹉﹉﹉

Thea感觉自己身上有种粘稠的难受。兴许是气候的原因,又兴许是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让她止不住地流汗。

“噢,姑娘。”Ivy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你怎么了?”

“稍微有点热。”Thea喘了口气。她皱了皱眉头,努力移开视线。因为她极不情愿看到Ivy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是嘛。”Ivy单手捏住她的两颊,硬使她看向自己,“不会太长时间的。”

“喂,够了——”Thea甩开她的手,突然掐住她的喉咙,“恕我直言,我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之前,请移开你污秽的身体。”

“这很重要吗?”出乎意料的,Ivy力气大到惊人。她轻轻抓住Thea的手,却猛地将它们挪开并且死死按住。她俯下身去,凑在她眼前道,“忘了他们吧,反正他们抛弃了你。何必让自己这么痛苦,拘泥于这些细节上呢。”她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去,“不过你还是得知道一件事,那就是John用你换回了Kimi以及莱蒙利斯。”

“什么——”

“对,没错,就是这样!男人就是这样。”Ivy呵出的热气都袭上了Thea的耳根,“所以你已经是我的了。我的家族很乐意我让这件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所以他们不会追究解决的过程。大概也就今明两天,Maria一定会登门来签字的。至于宴会……现在一定已经是简单的交际活动了。”

“为什么,你会得到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她的话语简直就像用浓艳的香气组成的一样,销魂蚀骨,“我看过你的日记了。放心,仅有一部分而已……非常有趣的一部分。”她莫名其妙地一转话题。

日记!我的天,日记……

看来还是晚了。

“所以你不介意来一点吗?”Ivy邪魅地笑了起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Thea没能忍住。她猛地翻身按住了Ivy,左手不自觉地撩开她的上衣下摆,右手则狠狠攥住了她裸露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了五道明显的印迹。Ivy又笑了起来,得意极了。

Thea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尽是鄙夷与愤怒。但她却自甘沉沦了——谁知道是为什么。

她也不去管了。

婊子。都是婊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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