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A.

#5

“不不不不不！”鹰眼怒吼道，猛得将眼前的桌子掀翻，“Fuck this！”木桌上的竹制酒杯和铜盘撞击着地面，发出了愤怒的余音。

“Oh no！Fuck's your problem,John？*”Rebecca因为他弄乱了自己的东西而非常不满，也没去想她在和谁说话。

“问题？哼。”鹰眼握了握拳头，“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哪样？”Rebecca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她原来是什么样我他妈都不知道！我只是完成了我的任务，你有什么不满就去外面发泄——顺便带上你的朋友。”顿了顿，又道，“对了，你还没付钱。”

“怎……么了？”刚推开门的极电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没什么……没什么。”荼魔硬扯出一丝笑容，接着说道，“该走了。走吧，走吧……”他推了推鹰眼。

待所有人都出门后，荼魔双手环肘，用力叹了口气，原地转了一圈后渐渐踱到Rebecca身边：“那个……我们并没有带钱。呃……这个可以吗？”他露出了笑容，接着迅速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匆匆踏着地板走出了房间。

Rebecca的嘴角抽了抽，接着抬起手臂用袖子擦去了残留的口水，皱了皱眉头：“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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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沄？喂！你在——”

“啧，雒沄，你在哪儿干什么？”鹰眼不耐烦地打断了极电的叫喊，后者则哼了一声。

“活动一下筋骨。”她从房顶上跳了下来，顺便接过了荼魔抛来的弓箭，“现在去哪儿？城堡吗？”

“你可以设想一下其他地方。”鹰眼用力踏着地面往前快速走着，甚至毫不在乎地拨开挡路的人群，低吼着，“天杀的都挤在一团干什么。”

“他看上去……不太开心？”雒沄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

“好像是的。”荼魔耸了耸肩，“走路快得我都要跟不上了。”

“不会还是因为Hebe的事吧？……”雒沄欲言又止。

“不可能，这都过了十五年了，否则他也别活了。”

“对哦！我就想他怎么变化这么大……看上去很老了已经。”

“哟？”极电突然插话进来，“你对他的反应怎么变慢了？我都察觉出荼魔和鹰眼变老了，你还没有！哈哈，我猜你是不是不敢看他……”

“不敢？为什么不敢？”雒沄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极电，“他很可怕吗？并不啊，感觉上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终于不去刮那些帅气的胡子了。不过说起来，真想看看Johnson长大的样子……”

然而荼魔和极电却没心情继续听下去了，不禁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她肯定有些不对劲。比如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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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再说一遍？！”鹰眼猛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兄弟，冷静一下……”极电摆手示意着。鹰眼抽了抽嘴角，啧了一声，郁闷地把自己又扔回了椅子上。

“边灵神当时确实是这么对我们说的。没错，它不喜欢你的感情用事……”

“就一次而已，所以我就变成一个不理智的人了？”他嗤之以鼻。

“我觉得它是这么想的……况且……况且你也喜欢上她了，不是吗？”

“天杀的。”

“所以边灵神把雒沄喜欢你的记忆清除了，目的是想让你死心，把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边境岛上，好好研究一下对策。画上战妆的时刻快到了。”极电的眼神始终在书桌上游离。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敢看鹰眼。他接受不了那种表情。

停顿了很长时间，鹰眼叹了口气。

“告诉我，极电。”他的语气无奈而伤心，近乎绝望。因为他觉得这简直莫名其妙，“你怎么看这种事？”他啧了一声，双手十指相扣抵在了鼻子下，挡住了嘴巴，“难道……难道说……一个人……一个正常的、普通的人，就没有权利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点点快乐吗？”

“对于这个我……我很难过……但是鹰眼，你不是普通人啊……”极电看着他。

“不是普通人？哼……”他嘲讽地笑了起来，“那我是什么？我本来……我本来他妈在没有被戴上那该死的王冠前——我本来会是一个拥有平常生活的人！我不是王室后裔，我跟这个位子没有一点关系！”他呲了呲牙齿，从喉咙口挤出了几个字，“去他的野心……当时就不该去拯救那块该死的石头。”

“但——但那是过去。那些事已经过去了，那些决定也都是你做出的，无论如何——你都得面对现今的事实啊。”极电抓了抓肩膀。对他简单的大脑来说，要挤出这些话来太困难了。

“事实？哼，有趣的事实。”鹰眼突然吼道，“边灵神它有没有睁开过它狗日的眼睛好好看看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再用它填满屎的脑袋仔细想清楚再下结论！我感情用事？哼，那它真该先把前任国王给杀了。”

他站了起来，愤怒地一甩披风，来到了窗边，背对着极电。后者则默默地看着他，心里纠成一团，又偏偏这时候自己大脑的神经打结了，死活憋不出一句正常的话来。

“不可思议……那场战斗前我的人生是多快乐。可是后来……我的朋友离开了，我的亲人在痛苦中走了，爱人也就此长眠，我只能从儿子的身上寻求相似之处来得到安慰。如今爱我的人回来了，你们却告诉我她的感情被人为消除了！”他低吼道，“请问这是该为她感到悲伤，还是为我？边灵神它——它有什么权利这么做？我宁愿你们从来没有复活过！”他猛得转过头，剧烈地喘息起来，眼角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动，带着悲伤划过脸颊。

阳光依旧悠闲地氤氲在这房间里，窗棂边飘悠着细小的金色尘埃。鹰眼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将微不足道的尘埃颤得四处飞扬。泛光的眼睑上镶着在阳光下深邃透彻的异色瞳，流淌着痛苦与无奈。忽然，他双腿一软，似要倒下。而极电却鬼使神差地冲了过去，就这样让他跌在了自己的怀里。

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像十五年前那样。

“边灵神只是个半人半神的存在……只要是人，就会有破绽。它留给我们一句话，兴许……能从中获得不少信息。没错，你有权利决定你自己的生活。既然那是不公平的非自然因素，我们就有可能打败它。”极电咽了咽口水，努力解开脑神经的死结。

“一切都会复原的，你的国家和你能够拥有的一切都会被你保护的。边灵神不过是创世纪时打江山的存在，如今却变成一个另类的入侵者。你作为后代中的一个守江山的人，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谢谢。”鹰眼疲惫地、很轻很轻地呼出了这两个字。

极电松了口气，把脸靠在他头上，看向远处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然，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去想，他一辈子的情商就在这天被用光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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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引用黑帆里Anne Bonny的一句台词：你他妈的什么问题？【原句更有味道点√

——Hebe是鹰眼的原配，Johnson是他们的产物√